“世界最大艺术品劫案”，FBI破不了

　　近日，大英博物馆深陷“盗窃疑云”，约2000件馆藏或不翼而飞、或遭到损毁，如此漏洞百出的艺术品管理在全球艺术圈罕见。该事件严重损害了该博物馆的声誉，专家认为追回失窃馆藏恐怕要花上数十年的时间，这番话绝非危言耸听，美国伊莎贝拉·斯图尔特·加德纳博物馆曾发生全球最大规模艺术品盗窃案，被窃艺术珍品一直杳无音讯，制造这起大案的窃贼也未被抓到。时至今日，加德纳博物馆仍展示着多个空画框，等待画作的回归。

　　美国伊莎贝拉·斯图尔特·加德纳博物馆曾发生全球最大规模艺术品盗窃案，被窃艺术珍品一直杳无音讯，制造这起大案的窃贼也未被抓到。(图自：美联社)

　　20世纪初，美国知名慈善家、艺术品收藏家伊莎贝拉·加德纳为向公众展示自家艺术藏品，创建了加德纳博物馆。伊莎贝拉在这座展馆上倾注大量心血，她特意在波士顿文化气息浓厚的地区买下地皮，请著名建筑师精心设计建筑风格。1903年1月1日，伴随着波士顿交响乐团的表演，加德纳博物馆开馆，吸引无数艺术家、学者前来观摩、寻找灵感。

　　随着伊莎贝拉的离世，博物馆由盛转衰，因资金匮乏，博物馆不仅缺少必要的恒温调节系统，甚至连最基本的建筑维护和保险政策都落实不到位。在一些不法分子眼里，博物馆俨然成为“一块肥肉”。上世纪80年代，波士顿不少犯罪团伙蠢蠢欲动，虽然美国联邦调查局(FBI)努力防备，但博物馆还是在1990年失守了。

　　当年3月17日晚，加德纳博物馆附近街区为庆祝圣帕特里克节举行了盛大派对。18日凌晨，街上仍有尚未离去的狂欢者。凌晨1时20分许，两名乔装成警察的盗匪出现在博物馆侧门，通过对讲设备告知安保人员他们接到报警，前来处理一起骚乱事件。安保人员猜测有人醉酒闹事，便不假思索地开了门。进馆后，两名不法之徒轻易挟持两名保安，将他们绑缚、蒙头。其中一名盗匪警告称“先生们，这可是一场抢劫”，还恐吓道“我知道你家住哪”。

　　之后，两名盗匪毁掉馆内一处传感器，打碎玻璃、割开画框，在几十分钟内迅速打包13件馆藏，其中包括荷兰画家扬·维米尔的名作《合奏》，荷兰画家伦勃朗的《加利利海上的风暴》《黑衣绅士》，法国印象派画家埃德加·德加的素描等。逃离现场前，二人还带走了监控设备中的卡带。这场艺术品界的“世纪劫案”持续了81分钟，直到第二天白班安保人员交班，人们才发现大事不妙。按当时的市值，失窃物品总价值达5亿美元。

　　这起艺术品大劫案轰动全美，牵涉几乎整个波士顿的地下势力，多名黑手党头目、有前科的艺术品大盗被列入嫌疑人或涉案人员名单。美国《城市与乡村》杂志称，波士顿地方本就不大，“只要你住在那，就会认识一些与此案有关联的人”。不过在长达20多年的调查中，FBI的表现一言难尽：在调查中，办案人员确实发现过一些蛛丝马迹，但就是找不到任何确凿证据。

　　网飞纪录片《世界最大艺术品劫案》的制片人巴尼科尔花了整整7年对此案进行调研，如他所说，对这起悬案调研时好像在学习下棋——“每多走出一步，就会浮现出更多可能性”，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头。另据美国《史密森尼杂志》报道，案发当晚的安保人员阿巴斯可能是这起案件最大的“背锅侠”：立案初期，博物馆被怀疑监守自盗，阿巴斯当晚在执勤时曾有一个奇怪的“小动作”——推开展馆侧门、又将它关闭，这一举动被怀疑是在给盗匪“发信号”。直到事发25年后，他才洗脱嫌疑。

　　2017年，该博物馆为失窃艺术品开出1000万美元的悬赏，创下了私人机构赏金额度的最高纪录。博物馆原主人伊莎贝拉临终之时曾嘱托，外人不得擅自挪动展品位置，因此博物馆内失窃画作的位置至今仍摆放着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画框，仿佛在时刻提醒人们经历的这起大劫案。曾目睹过《合奏》真迹的美国艺术家杨森遗憾地说：“这些名作其实已经消亡，这是巨大的损失……而有幸瞻仰过它们的人，早晚有一天也会与世长辞。”